在古代影视作品中,我们常常看到英勇侠客们在酒楼里豪爽地点上一坛佳酿,切上两大块牛肉,然后随手扔出几块银子,展现出他们的豪气。然而,这在古代并非真实情况。在古代,黄金和白银都是贵重的金属,夏商周时期,交易主要是以物易物,或者是用稀有的贝壳、盐、茶等物品作为货币。等到冶铁炼铜技术成熟后,铁和铜制的钱币才开始成为主要的流通货币,因此,古代的大部分交易都是使用这类货币。
实际上,古代的银价并没有统一的标准,那么,这些不准确的电视剧场景背后,古代的银子实际上相当于现代多少人民币呢?
据《汉书·食货志》记载,汉代朱提银的成色优良,8汉两为1流,价值汉五铢钱1580枚。而其他银子8汉两,价值1000汉五铢钱。
通过已发掘的海昏侯墓中的黄金重量可以得知,汉代的一斤等于16两,因此,1两等于15.43克或者15.625克。朱提银1两等于197.5五铢钱,其他银子1两等于125五铢钱。
然而,自汉代至唐宋时期,白银并未成为流通货币,仅被视为一种贵金属。这种贵金属的官方定价实际上与实际流通的铜钱的“购买力”紧密相连。同时,一个王朝在几百年的时间里,铜钱的铸造流通量也会有所不同。因此,除了利用米价进行大致估算外,没有其他可以贯穿2000年的一般等价物。而历史上的米价则与货币量、地理位置、丰收程度以及消费人口有直接关系。例如:
在汉文帝时期,粟的价格为十余钱(《史记·律书》)。如今,在张掖以东地区,粟石的价格为百余钱,刍藁粟的价格为数十钱(《汉书·赵充国传》,宣帝时期的事件)。本始年间,金城湟中的谷斛价格为八钱(《汉书·赵充国传》,宣帝时期的事件)。元康四年,由于丰收,谷石的价格为五钱(《汉书·宣帝纪》,宣帝时期的事件)。永光二年,当时歉收,京师的谷石价格为二百余钱,边郡为四百钱,关东为五百钱(《汉书·冯奉世传》,元帝时期的事件)。
需要注意的是,汉文帝时期使用的是三铢钱,汉武帝时期开始使用五铢钱。然而,五铢钱的铸造历经一百多年才达到280亿枚。在宣帝和元帝时代,五铢钱的货币供应量实际上并不充足。边地的谷价较低,很大程度上源于“钱荒”,即“钱贵物轻”的现象。
若根据宣帝时期应对羌人战争的标准来看,张掖以东的粟价,一两白银只能购买一石粟。
在汉代,三十斤等于一钧,四钧等于一石。换算过来,一石等于一百二十斤,也就是今日的三十六千克,或者六十市斤的小米。如果我们在京东上搜索一下,最便宜的小米一斤(五百克)的价格是六点八元。这样来看,汉代的一石粟就等于四百零八元人民币。当然,这是精选的小米,古人计算的一般是原粮的量,还要去掉一定的比例,这个我们先忽略不计。
从这个大致的换算我们可以知道,西汉的一两白银等于四百零八元人民币,也就是说,一克白银大约价值二十六点五元人民币。
如果我们以宣帝时期的丰收粮价作为基准,那么一两银子就等于一百二十五钱,也就是二十五汉石,或者一千五百市斤的小米,这样换算下来,就等于一万零二百元人民币,也就是说,一克白银大约价值六百六十一元人民币。需要注意的是,上述的两个价格之间相差了二十五倍,这种数据上的差异在相关的记载中是非常常见的。
对于唐代和五代时期的银价,虽然有关于使用银的记载,以及考古发现的银饼和银铤,但主要还是皇室进行赏赐,或者折算“轻货”(体积小、价值高,适合长途运输的货品)来支付租庸调,使用时通常也是以重量为单位。因此,银成为了财富的储备。
在唐代,黄金一斤为饼,百饼为簉,最多可达百簉。而银的价值是金的五倍。《南史·武陵王纪传》中就有这样的记载。这种将金熔化成饼来储存财富的方式,是汉晋南朝以来的传统。不过,考古发现的唐代银饼要比这个传统小得多,最大的也只有唐代五十两的规模,小的只有十两的规模。这说明唐代并没有形成固定的银币形状,银仍然被当作“轻货”来使用。
关于商品相关的银价,历史记录较少,我们只能以唐之后的五代十国中的后蜀为例进行说明:
在后蜀的广政时期,每两银子价值1700钱。(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)
在孟昶广政十三年时,由于蜀地长期安定,赋税和徭役都得到了减免,当时一斗米只需3钱。(张唐英《蜀檮杌》)
蜀国当时1石米等于10斗,所以1石米价值30钱。五代时期1斤等于596.82克,1两等于37.30克。因此,1700钱可以购买56.67唐石大米的数量,折合为6800唐斤大米,或者是8116.752市斤大米。如果以每500克大米最低价格为4.8元人民币来计算,总价值约为38960.41元人民币。
这就意味着,在唐代和五代十国时期,1两白银大约等于38960.41元人民币,或者说,1克白银大约价值1044.51元人民币。
在北宋和南宋的咸平时期,银两的价格为800钱,金两的价格为5000钱。(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)在景德四年的诏令中,规定河东路戍卫士兵的白银每两价格不得超过1000钱。(同上)在熙宁八年的蜀州,官府对银两的折算价格为每两2贯300文,市场价格则为每两1贯600文。(政和六年)官方支付给这些人的钱,每两请官价钱为1贯400文。
以上是从北宋真宗朝到北宋徽宗朝选取的几个银价数据,可以看出,银价总体上呈现上涨趋势,当然,这也与北宋货币供应量的不断增加有关,尽管如此,当时仍面临着“钱荒”的问题。
再来看看米价:
在景德四年,各地丰收,淮河、蔡河流域的小麦每斗只值十钱,而优质的粳米每斛则高达二百钱。然而,在熙宁七年,优质粳米的价格已经涨到每石千钱,中等品质的粳米每斗仅值八十五文,这对于贫困民众来说,无疑是雪上加霜。到了政和五年,白米的市场价格已经达到了每百二十。
在真宗在位期间,一两银子只能买到四到五斛米,最多也就是716.18市斤,按照4.8元/市斤的价格来算,这相当于3437.664元人民币,也就是说,1克白银的价值大约为92.1625元。
到了神宗时期,一两银子的购买力下降到只能买到2.7石的中等粳米,折合386.73市斤,按照4.8元/市斤的价格计算,这相当于1856.304元人民币,此时,1克白银的价值为49.7668元。
徽宗时期,一两银子的购买力进一步下降,只能买到1.16石的白米,折合139.2宋斤,或者166市斤,按照4.8元/市斤的价格计算,这相当于796.8元人民币,此时,1克白银的价值为21.3619元。
在南宋时期,银价相对于稳定,绍定元年(1228年)前,银1两折钱多为三贯三百文。
德祐元年(1275年),银每两的价格上涨到十四贯二百八十五文,而每两银子的折钱价仅为七贯三百六十文。
再来看一下米价:
嘉定十六年(1223年),和籴米石,每石计官会三贯七百五十文。
德祐元年,麦每石三贯七百三十。
因此,在南宋的宁宗、理宗时期,银1两的购买力大约等于米1石,即143.23市斤,按照4.8元/市斤的价格计算,这相当于687.504元人民币,此时,1克白银的价值为18.43元。
然而,到了南宋末年,银1两的购买力进一步下降,只能折合3.8297石的麦子,折合548.55市斤,如果以京东的小麦粉价格3.7元/市斤来算,这相当于2029.64元,此时,1克白银的价值为54.4142元。
尽管我们已经尽力寻找与所述时代物价数据相近的时间点,但是这些数据仍未考虑到不同时期粮食计量单位“石”和重量计量单位“石”之间的具体差异,仅进行了简单的计数。同时,在古代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一两银子,因为当时的银锭都是需要现场称重的,而不是标准的两,也没有标准的银元。因此,以上数据只能被视为一种估算。